以一支烟的时间等待
开马自达的老男人 笑起来像电影里的老葛朗台 才没有那么市侩。
向他走去的时候他就开始笑,眼睛眯起来,皮肤糙得像来来回回的妖风犀利,没剃干净的胡茬,松弛的皮肤堆起来像弥勒佛。上车他就拧灭了烟头。说来回一起算钱。
从银行出来,他惊诧地举着刚点燃的烟“好啦?”还是一样地堆笑。然后上车,窗隙开一条缝,时而深深吮一口,架在窗玻璃底架上,用手扶着。烟一节一节烧上来,烟灰积了一段,转弯下坡的时候被风吹断了。
送回来的时候,总要再靠近学校一些,尽量省我步行。下了车递上整钞他也不详端便找零。这样的人物往往最好骗,往往最容易辛苦一天被一张假钞毁了一日的等待。他大概信极了性善论,以为全世界都这么善良所以他总是笑着;又或者是性恶论的推崇者,世人本恶,但凡遇见善者都是福气,值得以笑回之。
他还是回到那棵很大很大的法国梧桐下面,妖风吹得叶子蜷曲落下,大概他还是点一支烟,才不是兰州,开始最熟悉的等待。